在地上,怕是要着凉。
曲连长从锅里盛了一碗挂面汤给苏小柔,里面还卧了一个鸡蛋。
“今天真是辛苦你了,你吃碗面汤,在这将就一宿吧,外边的大风还没停。”
苏小柔也实在是饿的厉害,没客气,捧着碗就吃起来,大口大口的,没了当初做官夫人时候的斯文端庄。
她已经一年没吃过白面了。
虽然帮别人家接生,有时候也留她吃饭,但普通老百姓,都是苞米面饼子,大煎饼之类的,偶尔也有人家给做个鸡蛋羹,煮个咸鸭蛋的。
挂面这还是第一次吃,普通人家也是实在没有,倒不是她们抠门。
苏小柔吃的肠胃都舒坦极了,一大碗热乎乎的汤面下肚,身上都热乎了几分,因为低血糖的心慌也好了。
曲连长把两个孩子都抱进屋里,盖上被子,自己拿着大衣回了厨房。
“你进屋里跟她们挤一下,明天我再送你回去。”
苏小柔在曲连长家住了一晚,中间曲连长媳妇儿和孩子醒了一次,苏小柔起来帮忙伺候曲连长媳妇儿吃东西,又给小孩子换尿布。
第二天吃过早饭,曲连长正准备送苏小柔回家,陈小麦“砰砰砰”的敲响了曲连长家的房门。
“连长,连长,出事儿了,连长,连长,快开门。”
屋里的新生儿听见动静,吓的“嘎呦~嘎呦~”的哭了起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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曲连长的媳妇儿也被吵醒了,想起来抱孩子。
苏小柔,“你躺着吧,刚生完孩子,还虚着,好好歇着。”
苏小柔把孩子抱起来,轻拍着,安抚他,孩子感受到怀抱,安静下来。
曲连长有些不高兴,“别敲了。”
这家里有坐月子的呢!
干啥急三火四的?再急也得等他把门敲开。
他也像藿军一样,拿着小斧子敲打门板,然后用力的推了几次门,把门推开一条缝。
陈小麦从门缝挤了进来,带进来一堆雪,身上的雪也不顾打扫,把盖住眼睛的狗皮帽子往上推,露出半个脑门,急急的道,
“连长,出事了,昨天猪圈被狼掏开了,咬死了一头猪,被啃的半拉卡叽的了。你快去看看吧!”
这可不是小事,一头猪百十来斤,损失可不算小。
狼群经着了,保不齐晚上还会再来。
曲连长回头对苏小柔道,“还得麻烦你一下,先帮我照看她一下,等我回来,你再回家,行不?”
苏小柔回家也没急事,自然答应,“行,你快去忙吧。家里你放心。等你回来我再走。”
再说要让她自己趟着那么深的雪回去,怕是要陷在里面半天也挪不动一步,她情愿待在这里等人送她。
另外她家是下乡劳动改造的,过去的首长夫人,护士长,在京城的地位,优越的生活条件都已经远离她,再不甘心都已经失去了。
她是个能屈能伸的性子,这一年她一直对所有人都和善,甚至是有意讨好结交,努力和这里的人搞好关系,希望自己一家能在这儿好过点儿。
她是护士出身,很会照顾人,对大家柔和又细心,特别是接产完,把大人孩子都照顾的干净利索,各种注意事项都仔细的嘱咐到。
比那个男队医好了不知道多少倍。
女人们都觉得她人不错,愿意跟她交往。
一年下来,大家对她的态度好了很多。
霍正平脾气倔,但他知道自己为啥被下放,不会跟普通百姓较劲儿,就是也不会低头讨好就是了,平时不大说话,但干活从不偷奸耍滑,也有力气,又会动脑筋,做事有章法,时间一长,大家也不针对他了。